暖春(上)
1.私设意识体死后会变成普通人
2.苏露异体
3.主红色,微量米英(真的微量)
4.不喜勿喷,如有错误或疏漏,欢迎指正
5.结局be还是he你们看题目猜
6.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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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意识体也会死。
王耀知道。
那天是圣诞节,伊利亚没有见他,把他关在了房间外。
“你不应该在琼斯的宴会上吗?在这里干什么,我要死了,你不该很高兴吗?”伊利亚的声音并不显虚弱,但所有有人都知道他要熬不住了,现在这个声音隔着门对着王耀说着讽刺的话。
“那再见,伊廖沙。”王耀轻声答道,用力眨了眨眼,转身离开,伊利亚隔着门板听见王耀用带着笑的声音说,“希望未来合作愉快,伊万先生。”
这本该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交谈。
1992年1月末
“布拉金斯基!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去年圣诞节就该不在了的好哥哥还能在昨天跟你出现在一张照片里!”
琼斯第一次打了伊万的私人电话,一开口就是一阵咬牙切齿的质问。
伊利亚没死,还阴魂不散地留在世上,据说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伊万也被吓到了,他看着自己的兄长,确认他现在跟普通人无异,但这才是最奇怪的。
在伊万的默许下,几乎所有有存在感一点的意识体都知道了这件事,除了王耀——就他们之前的关系来看,天知道中/国知道这件事之后会干些什么。
到了年底,他们难得聚在一起,目的一致。
“我从来没听过这种情况,哥哥他没有过这种情况。”路德维希再三保证基尔伯特已经死了。
弗朗西斯,亚瑟本田菊这几个年纪大的也没听说过,明显之前的古/罗/马也没有这种情况。
如果还有谁可能会知道的话,只有王耀了。
十多个人突然间沉默了。
打破寂静的是一边旁听的伊利亚,他说:“告诉他吧,耀他总会知道的。而且他应该恨透了我的。”
“也是。”阿尔弗雷德难得同意一次他的话。
“那你去跟他说吧。”伊万鬼使神差对伊利亚说,并让他用自己的私人号码。
“喂,伊万吗?什么事吗?”王耀的声音很温和,听起来心情很好。
“嗯,是这样的,你......”伊利亚话都没开始说,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什么东西落到地上摔碎的脆响。
过了一会儿,王耀轻声问:“请问,你为什么会拿着布拉金斯基的私人号码?”
“不过,你能再讲几句吗?”他说。
伊利亚沉默了一阵,答道:“好,不过也许你愿意到莫斯科来一趟。我在这里。”
“好。”王耀对身边的人讲了几句,才回答,并挂掉了电话。
“所以他是怎么听出来的?”阿尔弗雷德问:“你们俩声音有区别吗?”
“没有,但能听出来的,阿尔弗。我们不行,王耀确实可以。”亚瑟回答了他的问题。
“为什么?”年轻的美/国下意识追问。
“没有为什么,就是可以。”伊利亚回答了他的问题,“你太幼稚了,所以你理解不了。”
“你比我还小!”
“但我是当事人。”
阿尔弗雷德没话说了,不再说话,看向亚瑟,发现亚瑟也在看他,突然之间心虚起来。
王耀来得很快,到的时候竟然是全场最淡定的。
他看向伊万问:“你确定已经接手了所有意识体权限?”
得到确定的答案后他又说,“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元那个时候,蒙/古也以普通人的状态存在过,后来死了。”王耀这时候才看向伊利亚。
“那,我们应该......”
“等他作为一个普通人死去。”王耀垂眸说。
“可你怎么证明?”阿尔弗雷德扶了扶眼镜,居高临下地看向王耀,问。
“随你信不信,话我已经说完了。”王耀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他三米外的阿尔弗雷德,琥珀色的眼睛很平静。
阿尔弗雷德却感觉他生气了,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讲话。
“杀了他比较合适吧。”他说。
“我不同意,而且这跟你没关系吧,苏/联死了,我们都知道,所以这是我的家事,你管不着。”伊万反了回去,表示不同意。
谁知道他死了对俄罗斯会不会产生影响。
“那不随便你,我只是提议一下。”阿尔弗雷德不在意地说,耸耸肩坐下。
......
会议很快结束,伊万突然说,“你们要聊聊吗?”没有讲明,但所有人都知道是对谁说的。
王耀没有说话,伊利亚却爽快地答应了。
克里姆林宫,伊利亚的房间
“不是想听我多说几句吗?”伊利亚笑着问他。
“你个骗子。”王耀抬眸看着那双恢复澄澈的红眼睛。
“对不起。”伊利亚道歉道的很快,还在笑,显得他对面那个最年长的意识体像个闹脾气的孩子。
他终于卸下包袱了。
“他们对你干了什么?”王耀突然问。
“没什么,我后来又睡了大几个月,刚醒没多久。”
“你还在骗人,有意思吗?”王耀偏了偏头,继续说,“叶/利/钦在找你麻烦吧,睡上大几个月不是因为安眠药剂吗?”
“你都知道了啊。”伊利亚没有否认,安慰王耀说“没关系的,伊万不会同意的,这种事必须意识体同意才能执行,叶/利/钦习惯性闹腾而已。”他走上前,抱住了王耀。
王耀下意识挣扎了一下,最后放弃了,任由他抱着。其实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话,伊利亚的力气是绝对比不上王耀的。
“是吗?那这个呢?”过了一阵,王耀挣开了,从衣服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的时间是1991年的圣诞节——正是王耀敲他门的时候。照片上伊利亚脸色苍白,靠着门坐着,目光半垂,盯着地板上中国风格的地毯。
这张照片是伊万从监控里截出来的。
这下当时伊利亚所有的刻薄话全站不住脚了。
“不用再说下去了,我听够了,骗子。”王耀又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留伊利亚一个人站在原地。
在王耀合上门的那一刻,伊利亚看见王耀用口型对他说“再见,伊廖沙。”
还有一句是“屋里有监控,在向日葵后面。”
他看见王耀笑了一下,就像他们第一次在北京见面的时候。
伊利亚心里一沉,意识到了卸下名为“国家利益”的枷锁之后,他需要付出些什么代价——意识体悠长的寿命,源于这片土地的力量,速度,敏锐度,和......人身自由。
没人能告诉他,他该怎么办,他想,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他的小布尔什维克了。
王耀合上门,沿着迷宫似的走廊七拐八绕,精准的在监控室找到了其他所有的意识体。
“好看吗,有意思吗?”他冲看八卦看得最起劲的阿尔弗雷德问。
“所以到底怎么办?”伊万头疼,自言自语地低声说。
“该怎么办怎么办呗,总不能让他跟我回北京吧,我没意见,你上司可能得气死。”
“所以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阿尔弗雷德岔开话题,“这里跟迷宫似的。”成功的打开了奇怪的话题。
“这里几十年前就是这样的。”王耀回答。
“什么意思?”阿尔弗雷德小声问亚瑟。
“他几十年前逛遍了克里姆林宫的意思。”伊万翻个白眼回答了他的疑惑,为了增加说服力还补充道,“他在这里现在还有房间,里面全是他的东西。”
“没有被扔出去吗?三十年前。”阿尔弗雷德表示惊讶。
“没有,我倒是想过,看了看算了。”
“为什么?”阿尔弗雷德追问。
“里面有些东西比你年纪都大,磕坏一样赔不起。”
“你穷成这样了?”
“这种事怎么可能走国家财政!我自己赔不起!你以为你就赔得起了吗!里面最老的那张古琴周朝的,公元前快一千年的东西!”伊万白眼翻上天,没好气地答。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我都忘记了,他这么老的吗?”
“当面议论别人是不礼貌的,你们的兄长没教过你们基本的礼貌吗?”
亚瑟:“我教过,他没听。”
......
“伊万,”临走前,王耀叫住了和他兄长几乎一模一样的俄/罗/斯意识体,“看来伊廖沙他真的什么都没教过你,”他笑了笑,说:“看在他的面子上,给你个忠告,不要心软。”
伊万愣住了,紧接着也笑着回应,“好。”
他关上窗,就像关上王耀和伊利亚之间交流的任何途径一样顺手。
王耀再也没见过伊利亚。
直到1999年。
联合国的会议上,王耀少有的拍案怒喝:“阿尔弗雷德!你这么是不是太过分了!”
回答他的是美/国毫无诚意的解释——“都说了是误伤,小事而已。”
“阿尔弗雷德!”
......
会议结束,伊万回到了莫斯科。
这几年伊利亚见到过很多老熟人,甚至托里斯他们都有胆子来见他,但王耀的消息他一点都没听说,更别说见面了。
他只能从筛选过的新闻里猜测中国的境况,再推断王耀的情况,很麻烦,但他知道这几年王耀过得不错。
但现在,南/斯/拉/夫,他一定会很生气吧,果然美国佬不干人事。
伊万难得地跟他聊了聊会上的事,他的弟弟感慨着“阿尔弗雷德终于把耀惹毛了,他散了会还不带脏字地骂了他半个小时。”
“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我一直以为他什么时候都能摆出一张平静的君子脸,虽然所有人都知道真君子活不了五千年。”
“他以前总这样,一给我写信一半张纸都在痛骂本田菊,再从柯克兰骂到路德维希,一个都不落下。”
“剩下一半呢?”
“问共产主义。”
“那信呢?”
“69年我烧了。”
“......”伊万无语,打算岔话题,却发现伊万的右手变得透明。
“你的手怎么了!”伊万惊道。
“大概是到时候了该走了吧。”伊利亚也愣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
“耀不是说......变成普通人,怎么也要个几十年吧。不是还有实证的吗......怎么......”伊万很惊讶,皱眉看向伊利亚。
“怎么,现在不是你们想我死的时候了,你这么急干什么。耀有没有说过,蒙/古当时是被人杀掉的,那是他变成普通人半年后的事。”伊利亚这几年到是捡起来从未有过的亲情,对这个弟弟好起来,这会还有工夫打趣他。
“你要去跟他告个别吗?”伊万沉默良久,最后说。
伊利亚收起了笑,也陷入沉默。
“你又心软了。”最后,年长些的斯拉夫人开口打破了沉默,“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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